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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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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这次润滑的比上次顺利许多,谢澈被手指顶的直流水,手臂遮住了双眼,此时的鸵鸟心态在苏文岳面前毫无作用,手臂被不容拒绝的拉起。
      「谢澈,帮我摸摸,它快爆了。」谢澈撑起头向下一看,即使到现在都不能接受这个尺寸曾经和自己亲密接触过的事实。
      随着双方的手努力不懈的工作后,在差不多的时间里,两人先后达到顶峰。
      苏文岳喜欢谢澈困在情慾里朦胧的眼神,平日里的谢澈不爱笑,没什么太多的表情,但此刻的谢澈是好软好软的,像水蜜桃一样,一摁就出水。
      「我口袋里有套子。」谢澈想去捞被丢在一旁的裤子,却被苏文岳的信息素衝击到软了身。
      「你为甚么会有保险套,谁给你的?」苏文岳逕自拿出谢澈口袋里的包装盒,忌妒使人面目全非,信息素最能体现一个alpha当时的情绪,谢彻觉得平时暖凉舒服的云杉此时比较像仙人掌,热得让人窒息。
      「宝贝,我可不是这个尺寸。」苏文岳笑着丢开盒子,去床头柜里拿合适的保险套。
      「老闆给的,谁让你天天来店里。」谢澈全身被信息素煮的红透,苏文岳怜惜的亲了他一口,谢彻的孰悉的云杉又回来了。
      谢澈被自己想要更多的念头吓到,从一开始对信息素的排斥到如今的渴望不过过了几日,而自己也早已不会对谁撒娇,却对苏文岳向来宽容。
      苏文岳刚拆了一个包装袋,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谢澈打了一个冷颤,表情是自己没自觉的沉了下去。
      那是他给谢母的专属铃声。
      「怎么了?是很重要的电话吗?」苏文岳看着谢澈强撑起身子,捡起丢了一地的衣服就要走,意识到今晚是做不了了,他先让谢澈接电话,又帮着去浴室拿乾净的毛巾擦身子,最后替谢澈扣上衬衫的釦子,就像个既贴心且绅士的情人。
      「现在马上回家一趟。」没多做解释谢母就掛了,谢澈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其实整个接电话的过程才不到半分鐘,却毁了两人营造了一晚的氛围,谢澈感觉无力又徬徨,貌似一个家人却比不上一个认识几天的陌生人的这个认知深深地刻在心头,也在同时感受到,好像自己已经陷入这个名为苏文岳的陷阱里。
      谢澈试图抚平皱起的眉心,却不如苏文岳给的一个拥抱有效「嘿,怎么了?」苏文岳的安抚信息素总是和煦的,确实是连alpha都会喜欢并深陷其中的一个人,在各个方面上都是,谢澈自嘲的想着。
      「我要回家一趟,抱歉,虽然我不是很抱歉。」谢澈轻轻拉开两人的距离,垂下的眼脸遮住了眼里的失落,苏文岳揉了揉谢澈柔顺的发丝,眼里满是温情。
      「没关係,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想我了也可以给我打电话,谢澈,试着依靠一个可以让你放心的人不是一件坏事,我们两个见面不一定就要做爱,你如果愿意邀请我去看展或是出去走走,在我有空的时候我都很愿意。」
      在谢澈的坚持下,苏文岳没能载他回家,在两人分开之际,苏文岳揽着谢澈轻吻了他的头顶,他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像对待甚么稀世珍宝般的小心翼翼,儘管是在做得最兇狠时亦是不会让人受伤。
      真的很难不喜欢他,原先不愉快的初遇已经快要被淡忘到不知道哪里了。
      「我最近一个案子在收尾,短期不能去咖啡厅了,希望下次的见面可以快点到,然后我们能一起去看日出,好吗?」
      苏文岳送走了谢澈,在刚加的对话框里送出第一封讯息,原以为至少要隔日才能收到回覆,却在刚进电梯就听到通知声,苏文岳的笑容随着电梯门关上消失在外,他知道,猎物上鉤了。
      对话框停留在苏文岳道了晚安,谢澈在那条讯息底下传了个zzz的贴图。
      可两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任何联系,苏文岳原先要收尾的案子不知道为何突然出现很多漏洞,为了处理这些问题他整日忙上忙下,跑法院跑律所,家都没回几次,一天睡不到三个小时,更无心查看讯息,谢澈亦如同人间蒸发般,自回了当晚的消息外一个电话跟讯息都没来。
      等苏文岳注意到这件事已经是一个礼拜后了,终于忙完手上的事,他和律所表示自己要休息一段时间,别给他接大案子,拨通谢澈的电话,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时接起的是一个兇巴巴的女生的声音,苏文岳想起第一次见到谢澈那时他也是凶巴巴的,苏文岳的嘴角无意识地扬起。
      「喂,你是谁啊?」江晚看谢澈在一旁睡得很熟,想着电话都打两次了应该是正事,也不忍心叫他起床,好不容易刚睡的呢,就替他接了。
      「我是谢澈的朋友,请问你是?」苏文岳想了下才说出回覆,这比检察官的提问还难以应答,看来下次见面是得好好讨论两人现在的关係了。
      「我是谢澈的同学,我们今晚在做报告,他刚睡着,我就替他接了,现在时间很晚了,你是有甚么急事找他吗?」江晚压低声音怕吵醒谢澈,此时去便利店的梵宇也回来了。
      「你怎么拿着谢澈的手机?是他妈妈又打来了吗?」梵宇露出嫌弃的表情,将草莓牛奶递给江晚。
      「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他了,你们是在谢澈家里吗?」苏文岳听电话另一头还有一个男生的声音,握紧的手也松开了些。
      「不是,我们在谢澈打工的咖啡厅里,你如果要找他就来这里吧,我们也准备要回家了,我叫人跟你说地址。」
      江晚把手机拿给梵宇说「不是那个疯子,说是朋友,我想说谢澈刚睡着就帮他接了,我也不认识,你跟他说一下这里的地址吧,我要回家了。」说完江晚就拿着笔电包走了。
      一般的朋友哪会说甚么想念,连自己都不敢说这种话,但是听着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很有磁性,显得很稳重,给人一种安全感,让人着迷,好像不用闻到他的信息素就能知道,这个人很好,江晚藏起心里的那份落寞,包括心意。
      「哪有人接了电话不负责丢给别人的啊!喂!啊啊啊...喂?那个,我叫梵宇,你是要来这里找谢澈吗?」梵宇莫名其妙的接过电话。
      「你们方便的话我就过去打扰一下,地址就不用麻烦了,我知道位置。」和梵宇确认后苏文岳就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离开了律所。
      咖啡厅内
      「你醒啦?」脑袋尚没开机,只觉得头顶有一隻强而有力的手在有节奏的轻抚着自己,背上还有一件温暖的大衣,振入耳内的不是梵宇开朗的声音也不是江晚亲切又有点奶的娃娃音,是和方才梦里一模一样的,属于年长者的沉稳的嗓音,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你怎么在这里。」刚睡醒还带着点沙哑,苏文岳递了杯温水给他。
      「刚忙完,打电话给你你朋友接的,他们说你在这里,想你,所以就来了。」谢澈喝水像猫咪似的,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喝,之前在家里睡醒也是这样,那时候谢澈的声音比现在还要哑。
      「你怎么都没有给我打电话,讯息也没传,就不想我吗?」苏文岳故意用生气的语气质问谢澈,还手贱的捏上左边的耳垂,谢澈的耳朵很小,耳垂也只有一丁点,软软的,捏起来很舒服,苏文岳都快将它捏红了,也不清楚是捏红的还是自己红的。
      「你也没给我传讯息。」谢彻收拾刚才垫在手下的资料,放入包里,和苏文岳一起关了门,咖啡厅六点半就歇业了,是店长借给他们做报告完开到现在。
      「所以你刚刚是在怪我没联系你嘍?」这话听上去怪罪却又曖昧,谢澈不想理他,但也没挣脱开牵上来的手。
      「抱歉,前一阵子案子出问题太忙了,没顾的上,现在忙完了,手机二十四小时待机。」知道小孩子脸薄,苏文岳将罪都揽在自己身上。
      出了咖啡厅,两人并肩走在一起。
      「不是不联络你,前一阵子手机摔坏了,一直没空拿去修,昨天刚拿到手机,还没空给你联系。」路上的街灯一明一灭,人行道明明很宽敞,两人却偏要肩贴着肩挤在一起,谢澈此刻不想去想其他那些让人头疼的问题,路还太长,看不清前方,一明一灭。
      「那背上的伤呢?」刚上车的谢澈愣在副驾驶位。
      「你太瘦了,趴着的时候衣服跑起来甚么都看见了,多吃点,皮包骨的,难怪体力差。」苏文岳从不知道哪里抓出两袋零食,猛的一丢到谢澈腿上。
      苏文岳起身替谢澈将安全带系好,距离近的两人乱了呼吸。「明天有课吗?」
      「没有。」谢澈还在思考背上的伤怎么解释。
      「那要去看日出吗?」
      这是上次苏文岳在讯息里说的内容:「希望下次的见面可以快点到,然后我们能一起去看日出,好吗?」
      「好。」谢澈希望黯淡的月光可以只照清苏文岳温和的眼神,但不要暴露自己红透的脸庞。
      「那,我们现在来聊聊你背上的伤和你摔坏的手机吧。」
      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谢澈不自然地撇过头,窗外的景色一片漆黑,随着进入山路往上爬,树群将最后一点亮光罩在外头。
      「我的母亲在我爸出轨后就去做了清洗终身标记的手术,虽然现在已经有很高的成功机率,但她的手术失败了,从那以后她的精神状况就一直都很不好,在我检查出是一个alpha之后,她这辈子的心愿大概就变成了努力阻止我标记任何一个omega。」
      苏文岳牵着谢澈的手紧握了一下,是安慰的意思。
      「那天晚上回去她发现我身上都是你的味道,一开始以为你是omega,就拿花瓶砸我,后来发现是alpha她反而没那么生气。」
      说到这里谢澈笑了起来。
      「好笑吧,一个害怕异性恋却不在乎自己儿子是同性恋的家长。」
      笑完又说到「抱歉,我没有甚么意思。」
      两人一路上都没再说话,一时之间气氛骤降到了冰点。
      到了山顶,苏文岳打开车顶的天窗,微弱的月光伴着星辰撒落,照不清山路,却照得清两人之间的距离。
      「谢澈,看看我。」苏文岳捏着谢澈的脸像捏小猪似的转过来,小孩没有哭,但眼里的倔强和光都黯淡了。
      他没有提问更多谢澈不喜的过去,就只是轻轻的环抱住谢澈,很温柔很温柔的和他说。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你是个很好的小孩,如果,你的妈妈没能给你想要的温暖,那我来,可以吗?」
      简短的字句从苏文岳口中说出,变成一股沉稳安定的力量,顺着目光鑽进谢澈耳里。
      谢澈花了几秒,让好久没听到安慰的大脑理解这句话。
      一直吊着的心松动了,一下,两下,被苏文岳强有力的手慢慢跩到地上。
      他鼻头一酸,差点止不住的哽咽。
      谢澈咬紧牙关,强忍着不想让眼泪掉出眼眶,眼前却早已模糊一片,从小被悬着的委屈,好像终于有人好好捧在手心里了。
      「今天和你朋友通电话,她问我是谁,我想了好久才说是你的朋友,本来想着今晚跟你要个名分,但想了想,我们的相处好像太匆忙了,日子还很长,我想在确定自己能在让你安心把自己交给我,或者是愿意将我收回家的情况下,再去耽误你一生,所以下次如果再和你的朋友自我介绍,我能是那唯一一个的曖昧对象吗?」
      大脑宕机,时间在此刻停驻,意识彷彿进入了泫涡,耳边传来大风灌进车里的咆哮声,夜晚的山嵐寒气逼人,没被遮挡的耳朵吹的冻红,寒意麻痹耳膜,似乎过了很久之后,谢澈才听见自己张口说了声好。
      不管是给个名分,还是馀生,一切都好———只要你在。
      凌晨,驾驶座上窝着两个alpha,一个刚入睡不久,另一个将下巴抵在另一人的头顶,藏在毛毯底下的是两隻十指交扣的手,这晚两人聊了很多琐碎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小事,从小时候户外教学跌进鱼塘到进大学走错寝事结果撞破他人好事,无所不谈。
      最终谢澈敌不过周公的召唤昏昏沉沉的睡去,苏文岳就只是静静的收起安抚的信息素,两人的信息素好像已经达成共识不再互相攻击,而是相伴而生,相伴而息。